弘揚教育家精神：以歷史上的教育家為榜樣，以教育為終身服務之志業(yè)

2023年教師節(jié)前夕，習近平總書記致信全國優(yōu)秀教師代表，勉勵廣大教師“以教育家為榜樣，大力弘揚教育家精神”[1]，并從理想信念、道德情操、育人智慧、躬耕態(tài)度、仁愛之心、弘道追求等六方面完整闡述了教育家精神的內(nèi)涵，為新時代教師群體走向卓越樹立了標桿?！叭藷o精神則不立，國無精神則不強?！比绻f“精神是一個民族賴以長久生存的靈魂”[2]，教育家精神就是根植于中華優(yōu)秀傳統(tǒng)文化的師道傳承，是打造社會主義現(xiàn)代化強國之師的精神支柱，是推動教育和社會發(fā)展的強大精神動力。

中華民族歷來有尊師重教的傳統(tǒng)，中國歷史上也曾誕生過許多偉大的教育家。教育家精神作為眾多教育家人格品質(zhì)的集中概括，穿越漫長的歷史時光，融匯于時代洪流，以思想之恒久克服生命之有限。他們猶如璀璨的星辰，照亮著中華民族進步的道路，使中華五千年文明從不間斷，傲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

一、人能弘道，非道弘人：教育家及其精神

教育家精神集中負載于教育家的思想和行動中，彰顯著他們的自我認識和自我實現(xiàn)。當我們走進教育家所處的時代，了解他們所從事的事業(yè)，感受他們的付出與艱辛、執(zhí)著與失意、收獲與成就，就能從中體悟到他們博大的胸懷、高遠的追求和生命中散發(fā)出的人性光輝。

（一）心有大我、至誠報國的理想信念

教育家常懷一顆赤子之心，對涵育自己生命和成長的土地、人民和祖國，始終抱有深沉的愛。正是因為有了這種愛，他們常懷悲天憫人的濟世情懷和熱烈的報國之志，自覺地將個人生命與祖國的命運、民族的未來結合起來。

“孔子是一個最熱烈的愛中國者?！?span style="font-family: 宋體, SimSun; font-size: 16px; margin-bottom: 10px; line-height: 2em;">[3] 孔子為師，其所教之道正是以“仁”為核心的理想之道，目的是培養(yǎng)能忠君惠民的士與君子，以建立一個由“小康”至“大同”的社會。[4] 身處禮崩樂壞的春秋末期，面對“陪臣執(zhí)國命”的現(xiàn)實，他熱忱救世，將滿腔的政治理想化為教育民眾的熱情，一生奔走，布“道”于天下。在他之后，歷代教育家以傳“道”為己任，譜寫中華文明進步之歌。

“愛國之心，實為一國之命脈?！?span style="font-family: 宋體, SimSun; font-size: 16px; margin-bottom: 10px; line-height: 2em;">[5] 蔡元培一生致力于教育救國。他舍棄傳統(tǒng)文人孜孜以求的仕途，到當時還不被認可的新學堂任職；他把衙門式的北京大學改造成一所現(xiàn)代大學，支持新文化運動，推動中國文化的現(xiàn)代化。著名的幼兒教育家陳鶴琴被稱為“不失赤子之心”的人，他的“活教育”就是要幫助國人“做人，做中國人，做現(xiàn)代中國人”[6]。

每個民族都有其文化的獨特性所塑造的獨有精神，在中國這片土地上生長起來的教育家所形成的，正是要在危亡之中把中華民族連根救起，使中華民族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的社會責任感和民族使命感。

（二）言為士則、行為世范的道德情操

教育家不僅是“經(jīng)師”，更是“人師”。他們被世人尊為楷模，不僅自身具有高尚的道德情操和強大的人格魅力，更具有言為士則、行為世范的影響力。

“至圣先師”孔子深受弟子敬仰，《論語》中形容他“溫而厲，威而不猛，恭而安”（《論語·述而》）?？鬃咏虒W生，不僅關注“六經(jīng)”“六藝”等知識和技藝的學習，更重視品德修養(yǎng)的提升。他強調(diào)言行一致，告誡學生“聽其言而觀其行”（《論語·公冶長》）；他要培養(yǎng)堅貞不可動搖的君子，時代的中流砥柱，而他本人即是這樣的表率。流亡途中遭遇陳蔡之厄，面對學生的質(zhì)疑，孔子義正詞嚴“君子固窮，小人窮斯濫矣”（《論語·衛(wèi)靈公》），表現(xiàn)出大教育家的胸襟、氣度和追求。孟子一生堅持自己的主張，不媚權、不媚俗，提出大丈夫“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孟子·滕文公下》）。他要求“養(yǎng)浩然之氣”，即通過向內(nèi)探求來挖掘自己身上“仁”的精神。他以身作則，勸誡學生不斷修煉品德，“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孟子·盡心章句上》）。

蔡元培畢生致力于“教育救國，道德救國”。他“淡泊名利，清廉自律，孜孜矻矻致力于教育事業(yè)，殫精竭慮，鞠躬盡瘁”[7]，他“言信行果，訓誡國人。哲人云亡，遺教不朽”[8]，以自身言行彰顯愛國進取、自由民主的精神，被毛澤東評價為“學界泰斗，人世楷?！??！芭踔活w心來，不帶半根草去”既是陶行知先生對新安師生的希望，也是他個人生命的寫照。他抱著“教育救國”的初心，以武訓乞?qū)W的精神，致力于“使全國人民有受教育的機會”的宏偉目標，激勵了一代代教育人。

（三）啟智潤心、因材施教的育人智慧

沒有教師對學生發(fā)自內(nèi)心的愛，就沒有學生的健康成長；沒有教師入心入情入理的引導，就很難有學生的未來。

孔子面對學生出身、貧富、年齡、智力、性情、志趣等方面的差異，“視其所以，觀其所由，察其所安”（《論語·為政》），揚長避短，人盡其才。他提出的“啟發(fā)誘導”“不憤不啟，不悱不發(fā)”（《論語·述而》）等教學原則至今都是教學中的金科玉律。孟子認為“教亦多術”（《孟子·告子下》），對學生“有如時雨化之者，有成德者，有達財者，有答問者，有私淑艾者”（《孟子·盡心上》）。

陶行知在育才學校的辦學經(jīng)歷充分體現(xiàn)了因材施教的原則，“對已發(fā)現(xiàn)有特殊才能者，采取即專即博的原則”；“未發(fā)現(xiàn)有特殊才能者，采取先博后專之原則”；“中途發(fā)現(xiàn)所入之組不合性情，或發(fā)現(xiàn)另有更高才能時，得以轉組”[9] ，為每個學生創(chuàng)造適合其才能發(fā)展的條件。

斯霞被譽為“小學教育界的梅蘭芳”。她關注學生的興趣和特點，以其能接受的方式開展適當?shù)慕逃?。她注重教學與生活的聯(lián)系，從學生認知特點出發(fā)教授字詞，比如讓學生通過爬樹理解“攀”的字形和內(nèi)涵；通過觀察柳絮的飄浮狀態(tài)理解“飄飄悠悠”的含義。人民教育家于漪更強調(diào)每一個學生的獨特性：“天工造物十分奇妙，每個學生都有自己的獨特性”“必須熱愛每一個學生，每個學生的生命都值得尊重，都必須關心”。[10]

（四）勤學篤行、求是創(chuàng)新的躬耕態(tài)度

教育工作的實踐性、情境性、未來性決定著教育工作的創(chuàng)新性。而只有不斷學習，勤于思考，躬身實踐，才可能有所創(chuàng)新，才能在教育中闖出一片天地。

教育家是學問家。他們博覽群書，躬身研究，在閱讀中理解過去，拓展視野；在研究中探索未來，沉淀思想。孔子“十有五而志于學，三十而立”（《論語·為政》）；他“發(fā)憤忘食，樂以忘憂”（《論語·述而》）；好學善思，求知若渴，確立了儒家思想的基本框架。蔡元培自幼遍覽經(jīng)史典籍，年屆40留學德國，46歲時又赴法國從事學術研究。深厚的舊學根基和廣闊的西學視野為他改革封建教育奠定了堅實的知識基礎。當代教育家李吉林在實踐探索的同時，通過學習哲學、心理學、美學乃至戲劇學等相關理論，讓“情境教學”在與不同學科的理論對話中修正完善，更具科學性。

教育家是實干家。實踐是教育家生長的沃土，研究教育就要“回到教育發(fā)生的地方去”。陶行知畢生都在思索“知”與“行”的關系，他將理論與實踐相結合，懷抱著為平民辦教育的愿望投身廣袤的鄉(xiāng)村田野。李吉林將兒童由封閉的課堂帶入大自然，帶入五彩的生活中，以兒童的認知特點和思維水平為基礎，用兒童的眼光、兒童的情感認識世界和理解知識。在持續(xù)的探索中，她提出“把兒童的情感活動和認知活動巧妙地結合起來”這一“情境教育”體系的核心理念。

教育家是開拓者，是創(chuàng)新家?？鬃觿?chuàng)立的儒家學說，至今仍影響中國乃至東亞文化圈。蔡元培站在對傳統(tǒng)教育深刻批判的基礎上，提出“養(yǎng)成共和國民健全之人格”的教育目標和“五育并舉”的主張，成為民初教育制度建立的思想基礎。當代教育家陶行知、斯霞、霍懋征、李吉林、于漪也無不在創(chuàng)造中解決當今教育中的現(xiàn)實問題，在創(chuàng)造中開拓中國教育的未來。

（五）樂教愛生、甘于奉獻的仁愛之心

教師是情感勞動者。教師的積極情感不僅能化解學生的不良情緒，喚起學生對所學知識的興趣，提升教學效果，更能激發(fā)其對所生活世界的熱情。

歷代教育家都深刻理解教育之愛?？鬃又鲝垺叭收邜廴恕?，愛民且“泛愛眾”，“愛人”是“仁”的出發(fā)點，愛人的本質(zhì)是善良、關愛，有同理之心。他自身更是以“仁愛”之心對待學生。孟子終身施教，樂此不疲，他延續(xù)孔子有教無類的原則，以“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孟子·盡心上》）為樂。

斯霞的“童心母愛”像一支紅燭，燃燒自己，照亮別人。她會時刻關注學生的冷暖、饑飽，適時予以援手；她也時常留意學生的情緒變化，適時予以溝通輔導。她對教育充滿了熱愛，不受外界誘惑，堅守三尺講臺。

愛的另一種表達是付出，是奉獻。陶行知一生用他全副的精神來挽回國家的厄運，他在南京北郊創(chuàng)辦曉莊師范，在上海先后創(chuàng)辦“山海工學團”“流浪兒工學團”，抗戰(zhàn)時期在重慶辦起了“育才學校”，為民族解放造就了一代新人。斯霞、霍懋征、李吉林等在教育教學崗位上躬耕一輩子，以教育為信仰，心無旁騖，她們的精神影響了一大批教育工作者，成為當代教師學習的楷模。

（六）胸懷天下、以文化人的弘道追求

中國自古以來的教育家有著很強的現(xiàn)實關懷和使命擔當。他們胸懷天下，希望以文化人，以文立心，以文鑄魂，相信通過教育能建立一個心目中的理想社會。

所謂以文化人，就是要將學生培養(yǎng)成完整的人?！翱鬃酉Ｍ?jīng)他教導的學生成為國家和社會的棟梁之材，即所謂‘成人’”[11]，他所謂的“成人”即是“品德高尚而又精通‘六藝’的德才兼?zhèn)涞娜瞬拧?span style="font-family: 宋體, SimSun; font-size: 16px; margin-bottom: 10px; line-height: 2em;">[12]。孟子期望培養(yǎng)頂天立地、據(jù)守仁義的大丈夫。蔡元培致力于養(yǎng)成“國民健全之人格”。于漪提出了“全面育人觀”，認為“德性與智性是生命之魂。德智體美勞各育應有機融合?！?span style="font-family: 宋體, SimSun; font-size: 16px; margin-bottom: 10px; line-height: 2em;">[13]

所謂以文立心，就是要引導學生樹立愛國心，報國志。歷史上的教育家不僅自己懷有愛國心、報國志，還特別注重培養(yǎng)學生深厚的愛國情懷，崇高的社會理想。張伯苓所創(chuàng)立的南開以“愛國三問”為學校文化，培養(yǎng)出“為中華之崛起而讀書”的周恩來等一批人才。陶行知一生為“我們的民族創(chuàng)造一個偉大的新生命”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于漪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愛國情懷，使其小小的心里裝“有多情的土地，有偉大的祖國”[14]。

所謂以文鑄魂，就是鑄個人之魂，鑄民族之魂。教育家以教育培養(yǎng)學生獨立的人格、不屈的靈魂和高尚的追求為旨歸，鑄學生個人之魂?？鬃诱J為君子應德才兼?zhèn)?，而又以德為主。孟子主張“人皆可以為堯舜”（《孟子·告子下》），希望培養(yǎng)頂天立地的“大丈夫”。鑄民族之魂就是把中華民族優(yōu)秀的品質(zhì)傳承發(fā)揚光大。張伯苓為南開訂立“允公允能，日新月異”校訓，教育學生“盡心為公，努力增能”。陶行知特別注重培養(yǎng)學生的民族自尊心?？箲?zhàn)期間，他提出面對外敵入侵，每一個中國人應該“爭氣”，“使人人都愿為中國死，知為中國死，能為中國死，則中國自然活起來”。

二、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教育家精神的弘揚

今天被稱為VUCA[15] 時代，一個易變、不確定、復雜和模糊的時代。此時，我們每一個教師應以教育家精神為感召，牢記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使命，看到并開發(fā)出自己身上的力量，努力讓有限的教育生命放出異彩的同時，推動中國教育的改良，國家的繁榮，社會的進步。

（一）樹立高遠的人生理想，至誠報國之心

教師工作充滿了瑣碎和繁雜，常常讓我們陷入無意義感中。但當我們回看歷史上的教育家，我們就發(fā)現(xiàn)，教育家最重要的情懷是鐘愛生養(yǎng)他的那片土地，以及土地上的人民。他們從不拘泥于“小我”的情愫中，而是放眼更大的空間和歷史，把目光投射在“我”所在的土地、祖國和人民中。他們淡泊名利，安貧樂道，把全副精力投入于教育之中，為了祖國的繁榮昌盛、人民的幸福安康而奮斗終身。

作為教師，我們的思想和貢獻雖不能達到教育家的高度，卻能夠從自身出發(fā)，從日常出發(fā)，將自己的生命與祖國的命運、民族的未來連接起來，克服個人主義和利己主義思想，將愛國作為道德自覺，義不容辭地承擔起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使命。放棄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生態(tài)度，以自身的理想信念感化學生，以自己的崇高追求激勵學生，以“小我”之力成就一個偉大的國家和民族。

（二）在廣泛的閱讀中開闊視野

歷史上的教育家從來不會將眼界局限在課堂、學校中，而是跳出課堂、跳出學?？唇逃瑥纳鐣l(fā)展的樣態(tài)反思教育，以教育的改進推動社會的進步。具有這樣視野的教育家，往往勤學篤行，不僅從各領域廣泛地汲取營養(yǎng)，還具有深刻的思維力，能從不同的學科視角，更長遠的時間軸、更寬廣的范圍中反思教育現(xiàn)象，他們的思想、行動更具有前瞻性、深刻性。

閱讀是拓展眼界、提升思維高度的重要途徑。今天的多數(shù)教師，由于沉溺于瑣碎和繁重的工作中，又未養(yǎng)成良好的閱讀習慣，其閱讀范圍僅限于所教學科，從而嚴重影響了他們看待問題的深度和廣度。今天，我們一方面呼吁教師增加閱讀寬度和深度，另一方面鼓勵他們培養(yǎng)深刻的反思力。通過閱讀把人類歷史上的經(jīng)典納入教師的知識圖譜中，提升其知識儲備；同時要增強教師的反思力，以提升其認知水平和思維能力，從而使我們所從事的教育教學工作更具有長遠性、未來性。

（三）加強道德修養(yǎng)，提升人格魅力

教育家的獨特魅力在于其高尚的道德情操和極強的人格魅力，這也是他們身后常有追隨者并愿意光大其思想、踐履其實踐的重要原因。

中國傳統(tǒng)文化中對教師的道德情操有很多的要求，如嚴格自律，內(nèi)省慎獨；安貧樂道，修齊治平；趣絕卑陋，志慕遠大；“不遷怒，不貳過”《論語·雍也》；等等。教師的品性是其教育成功的基礎，正所謂“善之所在，師之所在也”（陳文蔚《送周希顏序》）。

今天教師首先要做到不迷失自己，努力成為社會中的一股清流，以個人的性情良善、志趣端正引領社會風氣。在日常工作中不把自己的情緒帶給學生，用健康積極的心態(tài)面對學生和工作，做到“行正度大，心虛氣靜”?？傊處熞斡洝皩W為人師，行為世范”的為師準則，力爭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和豐富的學識素養(yǎng)引導孩子的向上向善，促進社會的和諧進步。

（四）樂教愛生，甘于奉獻

人類社會有一種愛被稱之為“教師之愛”，它是教師工作的基礎，是教育成功的源泉。教師之愛博大而有智慧，主要體現(xiàn)在以下幾方面：一是教師要愛他的教育對象，這種愛是超越父母之愛的理性之愛，是建立在對每一個孩子前途著想的公平之愛，是針對每一個具體學生特點的智慧之愛。二是教師要對自己的工作盡心，不“欺心”，要認識到祖國的未來托付在教師身上，這是多么崇高且不敢辜負的使命。三是教師不僅要樂教，還要善教。教師要了解并尊重每一個孩子的興趣秉性，因材施教；要掌握教育的契機和尺度，做到“道而弗牽，強而弗抑，開而弗達”（《禮記·學記》）。善教背后是正確的教育觀念，教師要通過廣泛的閱讀和思考，樹立正確的兒童觀、教育觀、學習觀。四是教師要有奉獻精神，奉獻不僅體現(xiàn)在把自己的時間和精力更多地投入到教育工作中，還要把自己的愛心、耐心奉獻給每一個學生，把自己的知識、技能、思想才華無條件地傳授給學生，盡己所能，促進每一個學生的成長。

（五）“敢探未發(fā)明的新理，敢入未開化的邊疆”

教育工作的情境性、實踐性決定了教師工作的不可重復性、創(chuàng)新性。這就要求教師基于當下的目標，基于每一個學生的特點，基于具體的情境實施有針對性、創(chuàng)新性的活動。同時，教育永遠是基于過去、當下且面向未來的工作。制度體系、教育教學模式的慣常性、沿襲性必然帶來其滯后性，要求教師對其進行適時創(chuàng)新。作為教師要認識到在今天這個復雜和充滿不確定性的世界，創(chuàng)新是教育立于不敗之地的基礎。

創(chuàng)新意味著打破舊有的習以為常的行為方式、知識體系，這不僅對教師自身的素質(zhì)、能力帶來挑戰(zhàn)，更可能會引發(fā)來自學校領導、家長、社會人員的不認可甚至抵制。每一個時代的教育家都曾面臨各種困難。教師需要有“敢探未發(fā)明的新理，敢入未開化的邊疆”的勇氣，勇往直前，在挑戰(zhàn)中創(chuàng)新，在創(chuàng)新中前進。

（六）以博大胸懷，開放包容的心態(tài)，承擔起自身的責任與使命

教育是聯(lián)結學校與社會、歷史與現(xiàn)實、兒童與社會人的橋梁。教師的眼界、胸懷、格局直接影響著學生看待世界的方式、胸襟和境界。“三寸粉筆，三尺講臺系國運；一顆丹心，一生秉燭鑄民魂。”教師應該把小小的課堂與大大的世界聯(lián)結起來，把學生今天的學習和明天的責任擔當聯(lián)結起來，把自己對國家民族的責任和使命傳遞給學生，樹立“躬耕教壇、強國有我”的志向和抱負，把“愛國心、赤子情、民族魂”滲透在每一堂課、每一項教育教學的活動中，在腳踏實地中踐行自身的責任與使命。教師也應帶著開放、包容的心，向世界各種文明汲取養(yǎng)料，帶著豐富的學識和深入的思考，不斷探索鉆研實踐，從而推動教育與社會的進步。

總之，我們每一位教師要以歷史上的教育家為榜樣，以教育為終身服務之志業(yè)，以自己的學識、智慧和遠見，在今天和未來，在現(xiàn)實和理想，在學校、家庭與社會中架構起堅實的橋梁。我們要從日常出發(fā)，從自身出發(fā)，努力促進學生的成長、社會進步。我們要立足于教育但不局限于教育，站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和人類社會文明進步的角度審視、改良我們的教育。

本文系國家社科基金（教育學）一般項目“我國當代中小學教學名師成長的本土路徑與機制研究”（項目編號：BHA220118）的階段性成果

注釋：

[1] 習近平致信全國優(yōu)秀教師代表強調(diào)大力弘揚教育家精神 為強國建設民族復興偉業(yè)作出新的更大貢獻 [N]. 人民日報，2023-09-10（01）.

[2] 習近平. 在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周年大會上的講話[M]. 北京：人民出版社，2016：9.

[3] 鄭振鐸著. 民族文話[M]. 濟南：泰山出版社，2022：56.

[4] 匡亞明著. 孔子評傳[M]. 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0：296.

[5] 蔡元培著. 國學精神[M]. 北京：北京理工大學出版社，2020：209.

[6] 呂靜，周谷平編. 陳鶴琴教育論著選[M]. 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94：340.

[7] 蔡元培：清廉一生 砥礪德行[N]. 天津日報，2023-09-04（10）.

[8] 中國蔡元培研究會編. 蔡元培紀念集[M]. 杭州：浙江教育出版社，1998：640.

[9] 許先利.陶行知因材施教教育思想探析[J]. 紹興師專學報，1993，（04）：61-62+98.

[10] 于漪著；蘭保民編. 語文的尊嚴[M]. 太原：山西教育出版社，2014：162.

[11] 馮友蘭著；趙復三譯. 中國哲學簡史[M]. 北京：生活·讀書·新知三聯(lián)書店，2014：52-67.

[12] 匡亞明著. 孔子評傳[M]. 南京：南京大學出版社，1990：298.

[13] 余慧娟，賴配根，李帆等. 人民教育家于漪[J]. 人民教育，2019（20）：6-35.

[14] 于漪.于漪全集第21卷[M]. 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2018：37.

[15] VUCA是volatility（易變性），uncertainty（不確定性），complexity（復雜性），ambiguity（模糊性）的縮寫。

（胡艷、張璐瑤 作者胡艷系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部教授，張璐瑤系北京師范大學教育學部博士研究生）

《人民教育》2024年第5期，原題為《歷史長河中的教育家及教育家精神》